47/48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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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8二合一
“九阿哥。”
皇上正低著頭看福沛, 王奶嬤看不到皇上面上的神色，心中很是忐忑。
正打算上前將九阿哥從皇上身上抓下來，然後謝罪, 不等她朝前走, 她忽然聽到皇上輕笑了幾聲。
一個擡頭偶然間註意到王奶嬤不安的神色, 雍正一擺手。
“無礙。”
說罷, 他伸手扶住一個腳滑，小手未抓住衣服, 險些掉下去的九阿哥, 將他抱到懷中坐好。
註意到小孩兒還要折騰，雍正一捏他的小屁股，威脅出聲。
“想吃就乖些。”
一句話，懷中小孩瞬間乖乖坐好，不再動彈。
乖乖坐著不動好一會兒，見雍正一直未動, 福t沛又擡頭看他。
“阿瑪。”
福沛是叫雍正也是催促。
看出福沛的著急，雍正摸摸他的腦袋安撫了下, 又扭頭繼續同王奶嬤說著什麽。
福沛與他們的距離很近, 但此時他已顧不得聽他們在聊什麽, 滿心都是桌上的菜。
咽咽口水看著不遠處的菜, 盡管再饞, 未得到允許, 福沛始終未動桌上的食物。
這些都不是他的, 老實坐著看它們，福沛不停在腦海中幻想等下吃到嘴時, 它們將會是多麽美味可口。
好一會兒後，福惠阿哥也被抱上凳子, 加上福沛，總共是三人坐在桌邊上一起用午膳。
“哥哥！”
見哥哥坐在自己身邊，福沛很是高興。
嘴上叫著哥哥，福沛晃晃小腳，伸手要去夠哥哥。一旁福惠見狀，也順應著福沛的動作伸出手。
眼見兩人的小手馬上便要碰到了，當中忽然伸出一只大手將兩只小手都摁倒在桌上。
“別玩了，等下摔倒。”
這大手正是雍正。
阻隔住兩人碰面，他收回手，同時將整個身子都朝一邊傾斜的福沛拉回，拿起一個小碗放到他面前，垂眸問他。
“這些可能用完？”
既然要帶兩個小阿哥一道用膳，首先要問清楚的便是什麽菜二人能用，什麽不能用，以及兩人的飯量。
按照王奶嬤所說估摸了九阿哥的飯量給他弄了些飯，又夾了些菜到兩人碗中。
見兩人未直接動筷，轉頭看他，又夾了幾個菜分到兩人碗中，雍正頷首。
“用吧。”
說著，他低頭吃了一口飯。
隨著雍正的動作，福沛兩人也低頭開始用膳。
房間裏一時間唯有筷子碰觸到碗與咀嚼的輕微聲響。
乖乖坐在雍正懷中，認真用碗裏的菜，從雍正的角度看，他兩邊小臉鼓起，還時不時擡頭看看盤子，似乎在辨認此時嘴中的是哪道菜。
每口用的都不多，但每口都嚼的認真，看著雍正也不由得多吃了幾口飯菜，難得覺得這往常只用飽腹作用的飯菜多了幾分滋味。
拿起帕子擦擦嘴，見福沛小碗中已經空了，雍正低頭看他。
“還要用什麽菜？”
正好他還未放下筷子，直接為福沛夾就是，也不必再扭頭使喚旁人。
說來奇怪，若是往常，雍正定不會攬下這活，更不會抱著孩子坐在餐桌前用膳。
也不知他今日是為何突發奇想。抱著九阿哥一道用膳了不說，還親自為他布菜。
哪有什麽剛好，從福沛方才開始用膳，雍正大半時候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哪裏會不曉得他什麽時候用好。
一人顧及兩人終究不便，雍正在問福沛的同時，一旁王奶嬤正為八阿哥福惠布菜。
對於幼孩來說，桌子有些高。
為方便福惠坐下用膳時能夠到桌子，方才春香特意為他尋了個高些的凳子坐。
確認他吃的不錯，雍正收回看八阿哥的目光，低頭繼續應懷中九阿哥哼哼的聲音為他夾菜。
眼見懷中福沛又將小碗中菜都吃完，擡頭看他，雍正面露些費解，伸手去摸他的小肚子。
“小肚子真裝得下這麽多？”
摸小肚子沒摸出來些什麽，拿起一旁帕子為他擦擦小嘴，雍正又問。
“福沛可還要？”
福沛聞言點頭。
見福沛毫不猶豫點頭，雍正先猶豫了下，又為他夾了兩塊蔬菜。
事實證明九阿哥當真不挑，幾乎是雍正給什麽他便用什麽。很快將兩小塊蔬菜用完，福沛舔舔嘴角，又仰頭看看雍正，繼續等著投餵。
福沛還想吃，雍正卻有些不敢餵了。
又伸手探探他的小肚子，雍正轉頭看向王奶嬤，示意她過來。
“瞧一下九阿哥，他可還能再用些？”
聽著雍正的提問，王奶嬤擡手抱起九阿哥，仔細探手摸他的小肚子。
頂著皇上的視線，她頗顯緊張，就是抱著九阿哥的動作都有些僵硬，讓九阿哥略感到不適，下意識扭動了下小身子。
沒一會兒，王奶嬤伸手將九阿哥放回皇上懷中，邊彎腰行禮，出聲回答他的問題。
“回皇上的話，九阿哥還可以再用些，大概小半碗的量。”
得到肯定答案，雍正頷首，帶著懷中幼孩轉身重新坐回座位前，按照其示意的方向為他夾菜。
王奶嬤說小半碗，那當真就是小半碗。
給小孩用的碗本就小，雍正才夾些許菜肴，險些裝滿了小碗。
眼見福沛眼巴巴看著他手中的小碗，雍正也垂眸看著小碗，面上帶了些思量。
沒直接將小碗給眼巴巴的福沛，而是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王奶嬤，雍正低聲問。
“這些會不會多？”
“回皇上的話，有些...可以給九阿哥用。”
見王奶嬤神情肯定，不去在意她為何忽然改了口，雍正伸手將小碗放到福沛面前。
對上他的目光，雍正伸手一揉那小臉，將小調羹遞給他。
“用吧。”
終於可以繼續吃，福沛用兩只小肉手捧著小碗，嘴裏發出感慨。
“嗚哇。”
小心將碗放到面前，拿起放在桌上的小調羹，福沛又繼續專心吃了起來。
除了福沛，雍正用好了，福惠也用好了。
盯了會兒福沛用膳，雍正擡頭看向福惠。
見他放下小調羹，雍正問。
“福惠可是用完了？”
福惠點點頭。
他與阿瑪一樣，口腹之欲不強，對食物沒什麽太大的興趣。相比他們，愛吃貪吃的福沛便格外突出。
等福沛用完小碗裏的菜擡起頭，對上的便是福惠撐著下巴看他的目光。
不懂哥哥在看什麽，打了個飽嗝，福沛擡手摸摸自己的小肚子，看看自己，又擡頭看看阿瑪。
正巧與阿瑪一個對視，意識到阿瑪在看他，哥哥也在看他，福沛面露疑問。
“阿瑪？哥哥？”
見福沛是真的滿心疑惑，不解為何，眼見隨著他們越看，福沛也是茫然，雍正笑著收回目光。
“飽了？”
福沛聞言摸摸肚子，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那走吧。”
說著，雍正一把撈起福沛，幾步後將他放下。見他站好，雍正很快松了拉著他的力道。
剛用完午膳，再加上方才難得很好的睡眠，讓雍正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伸手一揉兩人的小腦袋，他出聲叮囑。
“兩人記得稍微玩會兒，剛用完膳不得坐太久。”
得到回應，雍正轉身朝寢殿外走去，準備離開此處。
回去前再去看看貴妃吧，也不知此時她可有用好午膳。
按照雍正的習慣看，今日他用午膳的時間顯然有些早了，若是往常他的習慣，應當再晚小半個時辰他才會用午膳。
難得一次覺得午膳還不錯，想到方才用午膳時懷中九阿哥一直樂呵呵，甚至晃悠小身子，一副十分高興的樣子，伸手一揉扳指，雍正淡淡開口。
“朕記得昨日有新一批荔枝進宮，送三籃到翊坤宮吧。”
要知曉昨日那批荔枝總共才十籃子，皇上的決定相當於三分之一都送到翊坤宮中。
感慨翊坤宮得寵早已感慨累了，蘇培盛心中一片空白，什麽都未想，迅速彎腰應聲表示自己知曉，而後隨著雍正的腳步繼續朝前走去。
走在皇上身側，兩人一道往前走著，想到方才在皇上懷中，絲毫不畏懼皇上，晃著小腿用午膳的九阿哥，蘇培盛心中多了些理所當然。
也是。
若那人是九阿哥。若讓皇上這樣喜歡的是九阿哥，一切好似都理所當然。
跟在皇上身邊，皇上見到過幾次九阿哥，蘇培盛便見到過幾次九阿哥。
蘇培盛定然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看到討喜的孩子，他心中也會為其動容幾分，更別提九阿哥本身的性子便如此可愛，討人喜愛...
還記得先前他偶然間與九阿哥一個對視上，對方揚起小臉，臉上燦爛的笑。
那是蘇培盛第一次得到幼孩的笑，那樣純粹，那樣...
更令人動容的是，在之後的每次，每次他不經意間與九阿哥對視上，他皆能得到對方燦爛的笑。
蘇培盛不知等九阿哥再大些後會如何，他會不會得不到那笑容了，或許會？大概率會？
即使日後會得不到，每次與其對視，九阿哥的眼神裏或許就沒他了。
但沒事，如今能得到就好了，至少得到過...一切都是得到過便好。
想著想著，蘇培盛朝前走的步子又堅定起來，朝前的腳步也愈發踏實。
福沛阿哥學會走路仿佛前腳剛發生的事情t，如今才未過多久，十月初，九阿哥已然能小跑了。
走著走著啪嘰一下摔倒在地這件事，除了才會走那半個月，雙腳不大聽使喚，後續很少發生。
即使有發生，九阿哥的反應也十分平淡，不會因此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有人扶，他就乖乖站起，沒人來扶，他便自己站起。
這也讓他身後一幹擔心的奴才長呼一口氣，放下擔憂的心來。
成長途中，磕磕絆絆再所難免。
要跌倒之際，為了防止頭著地，福沛總是下意識的擡起胳膊阻擋，幾番下來，在有一次摔倒後，臉依舊無事，但手掌心擦破了。
傷本身大抵不重，但路上的小石子加上碎屑，讓其嬌嫩的皮膚被劃破，手掌心多了許多紅點點，整個手掌紅彤彤的，看著好生嚴重、
“九阿哥可疼？”
怎麽一下子摔成這樣？
一看手掌心傷口這樣嚴重，紫夏心中很是心疼。
看了眼九阿哥，伸手摸摸他的小腦袋，見他呆呆的，聽著問話不搖頭也不點頭。
有可能是被嚇到了？心中這樣想著，紫夏不繼續在原地耽誤，快速抱起九阿哥，帶著他大步往回走。
傷口這樣嚴重，還是得趕緊處理傷口，同時還得安撫一下九阿哥，嚇到可不好。
兩人跟前是一盆水，將九阿哥抱在懷中，紫夏一手握著九阿哥的小手，一手拿著帕子。
“等下可能會有些疼，九阿哥忍忍。”
清理傷口不可避免的會產生痛感，九阿哥可能會哭，但紫夏卻不得不繼續。
如今天氣炎熱，九阿哥的傷口又破了皮，若是不處理好，就是發炎潰爛都有可能。
隨著紫夏一點點將傷口清洗幹凈，看著不算嚴重的傷口，紫夏長松一口氣。
還好，不是太嚴重。
擦傷大多都是看著嚴重，再加上有臟東西，斑斑點點的血漬，但實際還好，九阿哥手掌心的傷口不算太嚴重。
“九阿哥...”
垂眸看向懷中的九阿哥，紫夏正要與他說些什麽，對上他的目光，紫夏後知後覺，九阿哥怎麽沒喊疼？
破了皮，清洗時動到傷口，肯定是疼的。
但為何，為何九阿哥一點都未喊疼？
不疼？
不可能。
紫夏自己不是沒受傷過，這樣的擦傷更是稀疏平常。
眼看著不嚴重，但怎麽會不疼？
對上九阿哥平靜的目光，紫夏一狠心，伸手在他傷口上一摁。
“疼嗎？九阿哥。”
在紫夏的註視下，九阿哥的神色很是平靜，他甚至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傷口。
對上紫夏擔憂的目光，福沛歪歪頭。
“不。”
不疼嗎？
福沛能看出來，這一刻，紫夏的目光很是覆雜。
其中摻雜著許多福沛看不懂的神情，但它又變化的很快，不等福沛讀懂其中的意思，那眼神又轉瞬即逝。
紫夏又恢覆了往常看向他的神情，溫和，體貼。
“九阿哥，奴才為您傷口上撒些藥，包紮好，這樣才能好得快。”
邊出聲同福沛說著話，紫夏手上的動作也不慢，快速為福沛包紮傷口。
很快，傷口被掩在紗布下。
因為受傷的是手掌心，需要固定紗布，不可避免的，福沛兩個小手大部分都被包裹上的紗布。
這包的是不是太多了...心中冒出這個想法，福沛擡頭看向不遠處正收拾藥粉的兩人。
看著自己被包裹妥當的兩個小手，又看看兩人，歪歪頭後，福沛還是未出聲。
算了。
......只是.
福沛面露疑惑。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此時寢殿裏的氣氛讓人感覺很是奇怪。
是錯覺嗎？
為什麽？
方才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他只是摔了一跤，傷口也不疼。
不等福沛將這些事情想清楚，差不多到時候，八阿哥的課上完來找他了。
入眼是弟弟被包裹嚴實，白花花的手，福惠忽然失了言。
弟弟受傷了？
不懂福惠為何呆楞在原地，福沛幾步來到他身邊，伸手拉拉他的衣角，疑惑出聲。
“哥哥？”
聽著福沛的聲音，福惠輕輕拉開福沛的小手，帶著他往裏走。
“紫夏。”
這是福惠頭一次叫住弟弟身邊的貼身奴才。
在弟弟的寢殿玩，即使有什麽事情，福惠也只會叫春香春月，不會插手弟弟的事情。
聽到八阿哥的聲音，紫夏放下手中正在收拾的紗布，幾步來到八阿哥面前，朝他行禮。
“紫夏給八阿哥請安。”
不用多問，紫夏都知曉八阿哥要說些什麽，或許是質問，或許是不開心鬧脾氣。
但紫夏此時無暇顧及這些，此時的她滿腦子都是方才九阿哥的樣子，心中滿是不好的猜測，此時她腦子裏亂糟糟的。
當初知曉九阿哥身子不好時，她都未想這樣多。
如今她為何忽然這樣慌張？之前那些說白了都是九阿哥身子上的問題，也不是什麽疑難絕癥，只要有藥材絕對可以慢慢調節好。
但如今這個...
一想到這些，紫夏腦子裏就亂糟糟的。
疼痛感缺失....
這毛病...喝藥調節身子，可以吃好嗎？
紫夏不知。
只是...如今她心中這觀點只是猜測，並非已然確定的事實。
既然未確定，她還是不要擅作主張告訴旁人。
長呼一口氣，強行讓自己理智回神，紫夏垂眸看向眼前的八阿哥。
果不其然，回過神的下一秒，她聽到了八阿哥的詢問，詢問九阿哥是如何傷成這樣的。
聽著八阿哥的問話，紫夏事無巨細將方才發生的事情盡數講給他聽。
自從九阿哥能自己走路走得穩妥，不會時不時摔跤一下，九阿哥的日常活動中便多了一項出寢殿溜達。
今日不是九阿哥第一日出門溜達，也不是第一次摔。
偶爾摔一次跤是在所難免的事情，紫夏紫蘭雖然一直跟在九阿哥身後，但也不是總是能看得出九阿哥，完全杜絕這些傷害的。
心中十分清楚這些事情，只是理智再清楚，情感上福惠卻是有些難以接受。
看著八阿哥沒什麽表情的小臉，紫夏彎腰行禮。
“回八阿哥的話，九阿哥掌心擦破了許多，但不是特別嚴重。”
說著，紫夏話語頓了下。
似思考了一下措辭，停頓一下後，她又開口。
“只是九阿哥的手太小，九阿哥如今正是好動的年紀，傷口處抹了藥粉，為了固定紗布，奴才只得稍微包紮多些。”
聽著紫夏的話，福惠仰頭看她。
看到弟弟幾乎包紮成一個球的手，福惠原本很是生氣，弟弟怎麽會傷的這樣嚴重。
但如今紫夏的話卻告訴他不是如此。
“當真？”
對上八阿哥亮亮的目光，意識到他方才是真切在為九阿哥著想，才會那樣生氣，紫夏心中便生不出脾氣。
“自然是真的，八阿哥，奴才怎會騙您？”
得到紫夏的保證，福惠不再緊繃小臉，面上多了幾分輕松。
“那便好。”
說罷，福惠不在原地多做停留，轉身幾步回到弟弟身邊。學著弟弟的樣子蹲在那，小心握著弟弟沒被紗布包紮的手指將他的手擡起，仔細查看著情況。
伸手試探性在滿是紗布的位置摸摸，福惠又擡頭看向弟弟。
“福沛，痛嗎？”
福沛搖頭。
“不。”
跟以前的傷痛比，這都沒什麽。
記事以來，他一直在街邊跌跌撞撞茍活，身上這種擦傷還不知道有多少。
只要不要命，都沒什麽，都不痛，都沒關系。
這樣的觀點在福沛心中早就根深蒂固。
垂眸見哥哥這樣小心握著他的手，福沛歪歪頭，像往常一樣直接握住哥哥的手，帶著他往裏走。
“哥哥！”
今日哥哥還未給他讀書呢。
手掌與紗布貼住的那一刻，過於憂心弟弟的傷口，不想壓到，福惠有心想抽離自己的手。
下一秒，不等福惠有所動作，弟弟已然擡腳，就這樣牽著他往裏走。
張了張嘴，看看眼前弟弟身影，福惠面露幾分疑惑。
弟弟傷口...真的不疼？就是被碰到也不在意？
雖然福惠自己不記得，但他之前聽皇阿瑪說過。
皇阿瑪說他剛學走路那會兒總是會摔跤，磕磕絆絆在所難免，受傷也是。
之前皇阿瑪還拿這事笑他，說他當時手掌擦破一點點皮，哭的鼻子都紅了，喘不過氣。
弟弟...
欲言又止看著弟弟，想到方才紫夏所言，弟弟的手掌擦傷了一大t片。
真的不痛嗎？
弟弟為什麽不怕痛？
心中滿是疑惑與擔憂，在答應了別人做的事情上，福惠難得的表現的很心不在焉。
他明明答應了要給弟弟講故事，兩個人一起坐到椅子上，他的目光卻總落在弟弟被包裹的宛如小豬蹄一樣的小手上，許多覆雜的情緒接二連三包裹著他。
異常表現的過於明顯，福沛很快發現了他的走神。
眼見哥哥說著說著又走神，福沛轉頭看看他，伸手拉拉他的衣角。
“哥哥？”
被弟弟的聲音喚醒，福惠低頭看他。
兩人對視上，再三猶豫後，福惠輕聲開口朝福沛道。
“福沛，不用勉強自己，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
說著，福惠話語頓了下，又繼續道。
“傷口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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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
皇上正低著頭看福沛, 王奶嬤看不到皇上面上的神色，心中很是忐忑。
正打算上前將九阿哥從皇上身上抓下來，然後謝罪, 不等她朝前走, 她忽然聽到皇上輕笑了幾聲。
一個擡頭偶然間註意到王奶嬤不安的神色, 雍正一擺手。
“無礙。”
說罷, 他伸手扶住一個腳滑，小手未抓住衣服, 險些掉下去的九阿哥, 將他抱到懷中坐好。
註意到小孩兒還要折騰，雍正一捏他的小屁股，威脅出聲。
“想吃就乖些。”
一句話，懷中小孩瞬間乖乖坐好，不再動彈。
乖乖坐著不動好一會兒，見雍正一直未動, 福t沛又擡頭看他。
“阿瑪。”
福沛是叫雍正也是催促。
看出福沛的著急，雍正摸摸他的腦袋安撫了下, 又扭頭繼續同王奶嬤說著什麽。
福沛與他們的距離很近, 但此時他已顧不得聽他們在聊什麽, 滿心都是桌上的菜。
咽咽口水看著不遠處的菜, 盡管再饞, 未得到允許, 福沛始終未動桌上的食物。
這些都不是他的, 老實坐著看它們，福沛不停在腦海中幻想等下吃到嘴時, 它們將會是多麽美味可口。
好一會兒後，福惠阿哥也被抱上凳子, 加上福沛，總共是三人坐在桌邊上一起用午膳。
“哥哥！”
見哥哥坐在自己身邊，福沛很是高興。
嘴上叫著哥哥，福沛晃晃小腳，伸手要去夠哥哥。一旁福惠見狀，也順應著福沛的動作伸出手。
眼見兩人的小手馬上便要碰到了，當中忽然伸出一只大手將兩只小手都摁倒在桌上。
“別玩了，等下摔倒。”
這大手正是雍正。
阻隔住兩人碰面，他收回手，同時將整個身子都朝一邊傾斜的福沛拉回，拿起一個小碗放到他面前，垂眸問他。
“這些可能用完？”
既然要帶兩個小阿哥一道用膳，首先要問清楚的便是什麽菜二人能用，什麽不能用，以及兩人的飯量。
按照王奶嬤所說估摸了九阿哥的飯量給他弄了些飯，又夾了些菜到兩人碗中。
見兩人未直接動筷，轉頭看他，又夾了幾個菜分到兩人碗中，雍正頷首。
“用吧。”
說著，他低頭吃了一口飯。
隨著雍正的動作，福沛兩人也低頭開始用膳。
房間裏一時間唯有筷子碰觸到碗與咀嚼的輕微聲響。
乖乖坐在雍正懷中，認真用碗裏的菜，從雍正的角度看，他兩邊小臉鼓起，還時不時擡頭看看盤子，似乎在辨認此時嘴中的是哪道菜。
每口用的都不多，但每口都嚼的認真，看著雍正也不由得多吃了幾口飯菜，難得覺得這往常只用飽腹作用的飯菜多了幾分滋味。
拿起帕子擦擦嘴，見福沛小碗中已經空了，雍正低頭看他。
“還要用什麽菜？”
正好他還未放下筷子，直接為福沛夾就是，也不必再扭頭使喚旁人。
說來奇怪，若是往常，雍正定不會攬下這活，更不會抱著孩子坐在餐桌前用膳。
也不知他今日是為何突發奇想。抱著九阿哥一道用膳了不說，還親自為他布菜。
哪有什麽剛好，從福沛方才開始用膳，雍正大半時候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哪裏會不曉得他什麽時候用好。
一人顧及兩人終究不便，雍正在問福沛的同時，一旁王奶嬤正為八阿哥福惠布菜。
對於幼孩來說，桌子有些高。
為方便福惠坐下用膳時能夠到桌子，方才春香特意為他尋了個高些的凳子坐。
確認他吃的不錯，雍正收回看八阿哥的目光，低頭繼續應懷中九阿哥哼哼的聲音為他夾菜。
眼見懷中福沛又將小碗中菜都吃完，擡頭看他，雍正面露些費解，伸手去摸他的小肚子。
“小肚子真裝得下這麽多？”
摸小肚子沒摸出來些什麽，拿起一旁帕子為他擦擦小嘴，雍正又問。
“福沛可還要？”
福沛聞言點頭。
見福沛毫不猶豫點頭，雍正先猶豫了下，又為他夾了兩塊蔬菜。
事實證明九阿哥當真不挑，幾乎是雍正給什麽他便用什麽。很快將兩小塊蔬菜用完，福沛舔舔嘴角，又仰頭看看雍正，繼續等著投餵。
福沛還想吃，雍正卻有些不敢餵了。
又伸手探探他的小肚子，雍正轉頭看向王奶嬤，示意她過來。
“瞧一下九阿哥，他可還能再用些？”
聽著雍正的提問，王奶嬤擡手抱起九阿哥，仔細探手摸他的小肚子。
頂著皇上的視線，她頗顯緊張，就是抱著九阿哥的動作都有些僵硬，讓九阿哥略感到不適，下意識扭動了下小身子。
沒一會兒，王奶嬤伸手將九阿哥放回皇上懷中，邊彎腰行禮，出聲回答他的問題。
“回皇上的話，九阿哥還可以再用些，大概小半碗的量。”
得到肯定答案，雍正頷首，帶著懷中幼孩轉身重新坐回座位前，按照其示意的方向為他夾菜。
王奶嬤說小半碗，那當真就是小半碗。
給小孩用的碗本就小，雍正才夾些許菜肴，險些裝滿了小碗。
眼見福沛眼巴巴看著他手中的小碗，雍正也垂眸看著小碗，面上帶了些思量。
沒直接將小碗給眼巴巴的福沛，而是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王奶嬤，雍正低聲問。
“這些會不會多？”
“回皇上的話，有些...可以給九阿哥用。”
見王奶嬤神情肯定，不去在意她為何忽然改了口，雍正伸手將小碗放到福沛面前。
對上他的目光，雍正伸手一揉那小臉，將小調羹遞給他。
“用吧。”
終於可以繼續吃，福沛用兩只小肉手捧著小碗，嘴裏發出感慨。
“嗚哇。”
小心將碗放到面前，拿起放在桌上的小調羹，福沛又繼續專心吃了起來。
除了福沛，雍正用好了，福惠也用好了。
盯了會兒福沛用膳，雍正擡頭看向福惠。
見他放下小調羹，雍正問。
“福惠可是用完了？”
福惠點點頭。
他與阿瑪一樣，口腹之欲不強，對食物沒什麽太大的興趣。相比他們，愛吃貪吃的福沛便格外突出。
等福沛用完小碗裏的菜擡起頭，對上的便是福惠撐著下巴看他的目光。
不懂哥哥在看什麽，打了個飽嗝，福沛擡手摸摸自己的小肚子，看看自己，又擡頭看看阿瑪。
正巧與阿瑪一個對視，意識到阿瑪在看他，哥哥也在看他，福沛面露疑問。
“阿瑪？哥哥？”
見福沛是真的滿心疑惑，不解為何，眼見隨著他們越看，福沛也是茫然，雍正笑著收回目光。
“飽了？”
福沛聞言摸摸肚子，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那走吧。”
說著，雍正一把撈起福沛，幾步後將他放下。見他站好，雍正很快松了拉著他的力道。
剛用完午膳，再加上方才難得很好的睡眠，讓雍正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伸手一揉兩人的小腦袋，他出聲叮囑。
“兩人記得稍微玩會兒，剛用完膳不得坐太久。”
得到回應，雍正轉身朝寢殿外走去，準備離開此處。
回去前再去看看貴妃吧，也不知此時她可有用好午膳。
按照雍正的習慣看，今日他用午膳的時間顯然有些早了，若是往常他的習慣，應當再晚小半個時辰他才會用午膳。
難得一次覺得午膳還不錯，想到方才用午膳時懷中九阿哥一直樂呵呵，甚至晃悠小身子，一副十分高興的樣子，伸手一揉扳指，雍正淡淡開口。
“朕記得昨日有新一批荔枝進宮，送三籃到翊坤宮吧。”
要知曉昨日那批荔枝總共才十籃子，皇上的決定相當於三分之一都送到翊坤宮中。
感慨翊坤宮得寵早已感慨累了，蘇培盛心中一片空白，什麽都未想，迅速彎腰應聲表示自己知曉，而後隨著雍正的腳步繼續朝前走去。
走在皇上身側，兩人一道往前走著，想到方才在皇上懷中，絲毫不畏懼皇上，晃著小腿用午膳的九阿哥，蘇培盛心中多了些理所當然。
也是。
若那人是九阿哥。若讓皇上這樣喜歡的是九阿哥，一切好似都理所當然。
跟在皇上身邊，皇上見到過幾次九阿哥，蘇培盛便見到過幾次九阿哥。
蘇培盛定然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看到討喜的孩子，他心中也會為其動容幾分，更別提九阿哥本身的性子便如此可愛，討人喜愛...
還記得先前他偶然間與九阿哥一個對視上，對方揚起小臉，臉上燦爛的笑。
那是蘇培盛第一次得到幼孩的笑，那樣純粹，那樣...
更令人動容的是，在之後的每次，每次他不經意間與九阿哥對視上，他皆能得到對方燦爛的笑。
蘇培盛不知等九阿哥再大些後會如何，他會不會得不到那笑容了，或許會？大概率會？
即使日後會得不到，每次與其對視，九阿哥的眼神裏或許就沒他了。
但沒事，如今能得到就好了，至少得到過...一切都是得到過便好。
想著想著，蘇培盛朝前走的步子又堅定起來，朝前的腳步也愈發踏實。
福沛阿哥學會走路仿佛前腳剛發生的事情t，如今才未過多久，十月初，九阿哥已然能小跑了。
走著走著啪嘰一下摔倒在地這件事，除了才會走那半個月，雙腳不大聽使喚，後續很少發生。
即使有發生，九阿哥的反應也十分平淡，不會因此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有人扶，他就乖乖站起，沒人來扶，他便自己站起。
這也讓他身後一幹擔心的奴才長呼一口氣，放下擔憂的心來。
成長途中，磕磕絆絆再所難免。
要跌倒之際，為了防止頭著地，福沛總是下意識的擡起胳膊阻擋，幾番下來，在有一次摔倒後，臉依舊無事，但手掌心擦破了。
傷本身大抵不重，但路上的小石子加上碎屑，讓其嬌嫩的皮膚被劃破，手掌心多了許多紅點點，整個手掌紅彤彤的，看著好生嚴重、
“九阿哥可疼？”
怎麽一下子摔成這樣？
一看手掌心傷口這樣嚴重，紫夏心中很是心疼。
看了眼九阿哥，伸手摸摸他的小腦袋，見他呆呆的，聽著問話不搖頭也不點頭。
有可能是被嚇到了？心中這樣想著，紫夏不繼續在原地耽誤，快速抱起九阿哥，帶著他大步往回走。
傷口這樣嚴重，還是得趕緊處理傷口，同時還得安撫一下九阿哥，嚇到可不好。
兩人跟前是一盆水，將九阿哥抱在懷中，紫夏一手握著九阿哥的小手，一手拿著帕子。
“等下可能會有些疼，九阿哥忍忍。”
清理傷口不可避免的會產生痛感，九阿哥可能會哭，但紫夏卻不得不繼續。
如今天氣炎熱，九阿哥的傷口又破了皮，若是不處理好，就是發炎潰爛都有可能。
隨著紫夏一點點將傷口清洗幹凈，看著不算嚴重的傷口，紫夏長松一口氣。
還好，不是太嚴重。
擦傷大多都是看著嚴重，再加上有臟東西，斑斑點點的血漬，但實際還好，九阿哥手掌心的傷口不算太嚴重。
“九阿哥...”
垂眸看向懷中的九阿哥，紫夏正要與他說些什麽，對上他的目光，紫夏後知後覺，九阿哥怎麽沒喊疼？
破了皮，清洗時動到傷口，肯定是疼的。
但為何，為何九阿哥一點都未喊疼？
不疼？
不可能。
紫夏自己不是沒受傷過，這樣的擦傷更是稀疏平常。
眼看著不嚴重，但怎麽會不疼？
對上九阿哥平靜的目光，紫夏一狠心，伸手在他傷口上一摁。
“疼嗎？九阿哥。”
在紫夏的註視下，九阿哥的神色很是平靜，他甚至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傷口。
對上紫夏擔憂的目光，福沛歪歪頭。
“不。”
不疼嗎？
福沛能看出來，這一刻，紫夏的目光很是覆雜。
其中摻雜著許多福沛看不懂的神情，但它又變化的很快，不等福沛讀懂其中的意思，那眼神又轉瞬即逝。
紫夏又恢覆了往常看向他的神情，溫和，體貼。
“九阿哥，奴才為您傷口上撒些藥，包紮好，這樣才能好得快。”
邊出聲同福沛說著話，紫夏手上的動作也不慢，快速為福沛包紮傷口。
很快，傷口被掩在紗布下。
因為受傷的是手掌心，需要固定紗布，不可避免的，福沛兩個小手大部分都被包裹上的紗布。
這包的是不是太多了...心中冒出這個想法，福沛擡頭看向不遠處正收拾藥粉的兩人。
看著自己被包裹妥當的兩個小手，又看看兩人，歪歪頭後，福沛還是未出聲。
算了。
......只是.
福沛面露疑惑。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此時寢殿裏的氣氛讓人感覺很是奇怪。
是錯覺嗎？
為什麽？
方才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他只是摔了一跤，傷口也不疼。
不等福沛將這些事情想清楚，差不多到時候，八阿哥的課上完來找他了。
入眼是弟弟被包裹嚴實，白花花的手，福惠忽然失了言。
弟弟受傷了？
不懂福惠為何呆楞在原地，福沛幾步來到他身邊，伸手拉拉他的衣角，疑惑出聲。
“哥哥？”
聽著福沛的聲音，福惠輕輕拉開福沛的小手，帶著他往裏走。
“紫夏。”
這是福惠頭一次叫住弟弟身邊的貼身奴才。
在弟弟的寢殿玩，即使有什麽事情，福惠也只會叫春香春月，不會插手弟弟的事情。
聽到八阿哥的聲音，紫夏放下手中正在收拾的紗布，幾步來到八阿哥面前，朝他行禮。
“紫夏給八阿哥請安。”
不用多問，紫夏都知曉八阿哥要說些什麽，或許是質問，或許是不開心鬧脾氣。
但紫夏此時無暇顧及這些，此時的她滿腦子都是方才九阿哥的樣子，心中滿是不好的猜測，此時她腦子裏亂糟糟的。
當初知曉九阿哥身子不好時，她都未想這樣多。
如今她為何忽然這樣慌張？之前那些說白了都是九阿哥身子上的問題，也不是什麽疑難絕癥，只要有藥材絕對可以慢慢調節好。
但如今這個...
一想到這些，紫夏腦子裏就亂糟糟的。
疼痛感缺失....
這毛病...喝藥調節身子，可以吃好嗎？
紫夏不知。
只是...如今她心中這觀點只是猜測，並非已然確定的事實。
既然未確定，她還是不要擅作主張告訴旁人。
長呼一口氣，強行讓自己理智回神，紫夏垂眸看向眼前的八阿哥。
果不其然，回過神的下一秒，她聽到了八阿哥的詢問，詢問九阿哥是如何傷成這樣的。
聽著八阿哥的問話，紫夏事無巨細將方才發生的事情盡數講給他聽。
自從九阿哥能自己走路走得穩妥，不會時不時摔跤一下，九阿哥的日常活動中便多了一項出寢殿溜達。
今日不是九阿哥第一日出門溜達，也不是第一次摔。
偶爾摔一次跤是在所難免的事情，紫夏紫蘭雖然一直跟在九阿哥身後，但也不是總是能看得出九阿哥，完全杜絕這些傷害的。
心中十分清楚這些事情，只是理智再清楚，情感上福惠卻是有些難以接受。
看著八阿哥沒什麽表情的小臉，紫夏彎腰行禮。
“回八阿哥的話，九阿哥掌心擦破了許多，但不是特別嚴重。”
說著，紫夏話語頓了下。
似思考了一下措辭，停頓一下後，她又開口。
“只是九阿哥的手太小，九阿哥如今正是好動的年紀，傷口處抹了藥粉，為了固定紗布，奴才只得稍微包紮多些。”
聽著紫夏的話，福惠仰頭看她。
看到弟弟幾乎包紮成一個球的手，福惠原本很是生氣，弟弟怎麽會傷的這樣嚴重。
但如今紫夏的話卻告訴他不是如此。
“當真？”
對上八阿哥亮亮的目光，意識到他方才是真切在為九阿哥著想，才會那樣生氣，紫夏心中便生不出脾氣。
“自然是真的，八阿哥，奴才怎會騙您？”
得到紫夏的保證，福惠不再緊繃小臉，面上多了幾分輕松。
“那便好。”
說罷，福惠不在原地多做停留，轉身幾步回到弟弟身邊。學著弟弟的樣子蹲在那，小心握著弟弟沒被紗布包紮的手指將他的手擡起，仔細查看著情況。
伸手試探性在滿是紗布的位置摸摸，福惠又擡頭看向弟弟。
“福沛，痛嗎？”
福沛搖頭。
“不。”
跟以前的傷痛比，這都沒什麽。
記事以來，他一直在街邊跌跌撞撞茍活，身上這種擦傷還不知道有多少。
只要不要命，都沒什麽，都不痛，都沒關系。
這樣的觀點在福沛心中早就根深蒂固。
垂眸見哥哥這樣小心握著他的手，福沛歪歪頭，像往常一樣直接握住哥哥的手，帶著他往裏走。
“哥哥！”
今日哥哥還未給他讀書呢。
手掌與紗布貼住的那一刻，過於憂心弟弟的傷口，不想壓到，福惠有心想抽離自己的手。
下一秒，不等福惠有所動作，弟弟已然擡腳，就這樣牽著他往裏走。
張了張嘴，看看眼前弟弟身影，福惠面露幾分疑惑。
弟弟傷口...真的不疼？就是被碰到也不在意？
雖然福惠自己不記得，但他之前聽皇阿瑪說過。
皇阿瑪說他剛學走路那會兒總是會摔跤，磕磕絆絆在所難免，受傷也是。
之前皇阿瑪還拿這事笑他，說他當時手掌擦破一點點皮，哭的鼻子都紅了，喘不過氣。
弟弟...
欲言又止看著弟弟，想到方才紫夏所言，弟弟的手掌擦傷了一大t片。
真的不痛嗎？
弟弟為什麽不怕痛？
心中滿是疑惑與擔憂，在答應了別人做的事情上，福惠難得的表現的很心不在焉。
他明明答應了要給弟弟講故事，兩個人一起坐到椅子上，他的目光卻總落在弟弟被包裹的宛如小豬蹄一樣的小手上，許多覆雜的情緒接二連三包裹著他。
異常表現的過於明顯，福沛很快發現了他的走神。
眼見哥哥說著說著又走神，福沛轉頭看看他，伸手拉拉他的衣角。
“哥哥？”
被弟弟的聲音喚醒，福惠低頭看他。
兩人對視上，再三猶豫後，福惠輕聲開口朝福沛道。
“福沛，不用勉強自己，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
說著，福惠話語頓了下，又繼續道。
“傷口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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